我是配平文学里的小丫鬟。

小姐和将军幸福的生活在一起，将军极度宠妻，后院空置。

而我则是嫁给了将军身边的暗卫。

他年少为了将军出生入死，还被抓住行了阉刑。

他效忠将军，却将我视作发泄的工具。

因我不是完璧之身，他便让我吃狗饭，爬着供他骑行，还要每夜应付他层出不穷的折磨手段。

最后，我浑身赤裸的死在冰冷的雪夜。

小姐却说：“这丫头是个没福分的，随便埋了吧。”

可她忘了，她的小姐身份是我护住的。

她能嫁给将军，也是我一手促成的。

1

“春芳，待我入了将军府，定为你寻一个好亲事。”

青楼里，我看着面前端坐在梳妆台前，正在精心装扮着的小姐，心头震惊。

我重生了。

重生在了还在青楼里的时光。

“这封信，你务必要送到将军的手上。”

愣神间，小姐已经将一封信塞到了我的手上。

我看着手上的信，恍然想起。

就是这封信。

一切我痛苦的开端。

不同于前世的欣然应允。

这次，我看着手里的信：“小姐，军营哪是我等贱民能擅闯的，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啊。”

2

一听到杀头，小姐的身子顿时抖了抖。

一月前，小姐还是朝中大臣的千金大小姐，每日穿着京城最好的绫罗绸缎，戴着华丽的金银首饰。

每日过着金尊玉贵的生活。

可一朝朝变，府上一夜之间被抄了家，老爷和府上的哥儿们悉数被杀了头。

小姐也一夜之间沦落为奴。

因着小姐相貌出众，我也算小家碧玉，被青楼的妈妈挑中，入了青楼。

小姐害怕极了，整日以泪洗面。

我不忍小姐如此难过，终于，在挂牌子的前一日，我想到曾与朝中骁骑大将军有过一面之缘。

并且有恩于他。

我将此事告诉小姐，小姐欣喜若狂，慌忙写信让我送过去。

让我不要言明自己的身份，日后只要她飞黄腾达了，必有我的一席之地。

我欣然应允。

为了给小姐送信，我强闯军营，身受一箭，差点命丧当场。

幸好遇上了外出巡营的将军，我拼着最后一口气大喊，将信送到了将军的手里。

因为这封信，将军救下了当晚就要被挂上牌子的小姐。

二人整晚互诉衷肠。

而我，却顶着擅闯军营的箭伤被青楼妈妈推出去伺候了客人一整夜。

事后，我因身受重伤，无钱可医，求小姐向将军讨一点银钱来医病。

可小姐却说：“我与将军初初相认，如何能谈钱，好春芳，你且找些草药来敷敷，就当小姐欠你的。”

我只能去找了草药来敷。

草药药效甚微，治标不治本。

我落下了胸口痛的病根，每逢冬日，便如刀口剜心。

3

现如今，看着小姐吓得发抖，想起自家兄长和父亲杀头时惨状的模样。

我的心中早已无法激起一分波澜。

“春芳！救我！救救我！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！”小姐拉住我的手，泪流满面，“春芳，我不想接客。”

我们都曾见过接客的那些姐姐们的惨状。

轻的只是身上青些紫些，重的则是皮开肉绽也不为过。

我想，小姐不想接客，为何前世却忍心让我日日接客。

我捏紧手里的信，终于点头：“好。”

小姐感动极了，一把将我抱在怀里：“春芳！你最好了！”

感受到小姐的拥抱，我怔愣了一瞬。

前世，自我顶替小姐被青楼妈妈挂了牌子，伺候了那些客人之后，小姐就再也没有抱过我。

我只当小姐是当了将军夫人，要讲礼仪，不能再与婢子如此亲近。

可待我死后我才知道。

小姐是嫌我脏。

我死后，不知是不是执念，曾飘在小姐身边些时日。

小姐身边的新婢女提起我：“夫人，听说春芳死了，迟为把她丢到乱葬岗去了。”

小姐听了之后，只是停顿了一下，便继续用膳。

“不过是个下贱的婢女罢了，还在青楼里千人枕，万人尝的，迟为能接纳她，已经是她的福分了，她竟然还妄想和离，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。”

我的神色冷凝下来，不作声的离开她的怀抱。

我依着前世的记忆，来到军营外。

这次，我不会再傻乎乎的擅闯军营，而是在营外等着。

顺便，我将怀中的信，撕了个粉碎。

再掏出一壶药来，喝下去。

这次，我不依靠任何人，也要为自己谋一条生路出来！

4

果不其然，和前世一样，将军很快回来。

看到将军快到军营，我顿时跌跌撞撞的跑出来。

“将军！救命！”

“谁！”

将军身边的护卫一下子抬起手中弓箭，箭在弦上。

我高呼：“将军！您还记得少时的约定吗！！！”

“等一下！”

将军抬手，制止了他身边的人。

我倒在将军的马前，声泪俱下：“将军！您还记得您落在湖里的那枚玉佩吗？”

听到我提及玉佩之事，将军立刻下马，一把将我搀扶起来。

“你是如何得知玉佩之事的？”

我抬眸，凄切的看着将军：“将军，您忘了吗？年少时，您曾经丢失了您母亲的赠您的玉佩，是我在冬日里跃入湖中，帮您捞起来的。”

“您当时答应我，无论我有何要求，只要您能做到，都会应允我，可还作数？”

将军似乎陷入了回忆里，手指不自觉的摩挲着腰间的玉佩。

赫然便是那枚玉佩。

“自然作数！”

我一下子落下泪来：“求将军救——”

我的身子猛地软倒。

“姑娘！”将军猛地将我抱在怀里，“姑娘你怎么了！”

我知晓，是我喝的药起作用了。

5

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。

我是在将军的帐中醒来的。

我起身，看着营帐中的东西。

前世，我身重重伤还心系小姐，将信交予将军后，便带着将军匆匆赶回青楼。

还未见过这营帐中的模样。

“醒了？”一道粗犷的声音响起。

我顺着声音看去，方才看到坐在书桌前的将军，我匆匆从榻上下来，慌乱行礼。

“奴婢见过将军。”

将军起身忙将我扶起来：“不必多礼。”

“我已让军医查探过你的身体，没什么大碍，就是太过劳累了，又有些思绪过重，以后好好调养，不要妄动心绪，不是问题。”

听到军医查探过我的身子，我的眼神闪烁了下。

昨日我喝药的原因，一是为了延误救小姐的时机，二是为了消除将军对我的疑心。

将军疑心重，陡然有人来领年少时的功，定会心生疑虑。

就算前世他随我一起救了小姐，也是在一月后调查清楚之后，方才将小姐接出青楼。

我如此让他查探，也是为了让他放下戒心。

“多谢将军。”我福身行礼。

随后，状似不经意的问道：“将军，现在是何时了？”

将军：“辰时。”

我吓得立刻起身，一双眸子因受了惊吓而震颤：“完了！”

将军蹙眉：“什么完了？”

我“嘭”的一下子跪在地上，大滴大滴的泪落了下来。

“求将军救我家小姐。”

6

我和将军赶到青楼的时候，正好遇到了如同一块破布般被丢出来的小姐。

“小姐！”我心疼大叫。

小姐听到我的声音，立刻抬起头来。

我慌忙跑过去，将小姐扶起来，把身上的披风扯下来就往小姐的身上遮：“小姐，你没事吧？”

“啪！”

我的脸被猛地抽到一边。

小姐一把抓着我的衣领质问着：“你怎么现在才来！你是不是故意的！知道晚上要伺候客人，故意一夜不回来！让我一个人伺候客人！”

“小姐，我……”我企图解释，她却不听。

“要不是你，我也不会受这样的苦！昨夜被欺侮的人应该是你才对！现在被丢出来的人也应该是你才对！”

“我打死你！我打死你！”

受了一夜苦的小姐气急了，哪还有昨夜的害怕和讨好。

只一个劲儿的将气撒在我的身上。

“住手！”

突然，一只大手握住了小姐的手臂。

“她昨日为了求本将军救你，在营外迎着烈日生生等了两个时辰，晕了过去。”

“今日晨起才醒来，她一醒来便求着本将军来救你，你怎可如此对她！”

小姐转头，十分惊诧的看着身旁人，嘴巴张了张：“将军——”

我的眼泪流出来，也哭着说：“小姐，都是奴婢的错，要是奴婢不晕过去，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。”

“是奴婢的错。”

说着，我便要自打巴掌。

将军一下子握住我的手：“你有什么错！不许自己打自己！”

小姐看着将军，忽的嚎啕大哭起来，一下冲进将军的怀里。

“将军，您终于来了！婉儿等您等得好辛苦啊！自婉儿为您捡起玉佩之后，一别多年，婉儿想见您想的就快要发狂了！”